昨天凌晨一点，我们被有节奏的敲门声吵醒……我心想，这么晚了应该没有人点外卖了吧，难不成是社区的人？这么晚了还过来，是不是有什么突发情况？
开门后发现是疫情防控工作人员，才想起室友 Guo 白天说的他受到社区关注了，原因是清明回太原，这几天太原有了病例，加上上海疫情防控现状严峻，导致各地都很紧张，可能会来找他。
一位三十来岁的大姐，穿着防护服，正在准备着核酸采集设备，身边放着几个塑料袋，散落着采集用的棉签，以及一个个采集管……看到她蹲在地上忙碌得都没空抬头看我们，本来带着些许被吵醒的怒气，一下都消散了。我知道她不止是一个工作人员，也是某个父亲的女儿、某个丈夫的妻子、某个孩子的母亲，这一刻她是如此的渺小……
「这么晚了还不下班啊？」
「可不是嘛，忙到现在才到你这里。」
她用棉签熟练地采集了门口的把手，然后准备了其他的棉签，先给 Guo 采集。这次采集需要捅鼻子，由于他是最受关注的人员，两个鼻孔都要采集，而我们只需要采集一个。我们是第一次采集鼻子，开玩笑说会不会太难受。大姐笑着对我们中的女生说，到你我就温柔些，不用害怕，其他人就忍一忍吧。
「还有很多家要去么？」
「看，还有这么多家。」大姐提了提一个小半袋子的采集管。「昨晚两点多，在那边敲门还被骂了，我们也不容易啊。」
采集完毕，我们目送她走向电梯，就那么一个人，一个女士。
◎ 上海一小区居委会集体辞职